派大星也有软肋

沙雕杂食博主,洁癖党慎点。

记一次雨村寻宝(2019吴邪生贺)

结尾拉郎好评噢,梨丧CP出乎意料的好磕


叶枳鸢:

还有几天就是龙抬头了,胖子早早就念叨起理发店的老板娘,说什么也要千里送人头,图个新年好兆头,还没过惊蛰就起了个大早奔火车站去了,顺道还带走了闷油瓶。


 


其实是胖子搜刮了两大包山村土特产,原本我想开车送他的,但闷油瓶说他正好去见个人,提着背包就走了。


 


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私人朋友,或者说我们都不知道才正常。我在“亲亲兄弟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”的怨妇人格和“娃终于长大了学会社交了”的老父亲人格的来回切换中,喂了鸡浇了菜洗了堆积的衣服,一直过了中午人才回来。


 


果真没空着手,打包了几盒菜回来,我进厨房煮米饭热菜,忙活了半天把饭菜端上桌,就看闷油瓶捏着张纸看的认真。我有些心虚,摆好最后一副碗筷,磕在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,他立刻看过来,扬了扬手里的信。


 


“你们走之后我在地上捡到的,大概是有人夹在门缝里的吧。”我随口解释。那封信确实是我早上发现的,信封信纸都是简单的白色,信纸四边是一圈红色纹饰花边,要不是内容只写了“鸡眼黄沙,速来”,我都要以为是告白信了。


 


他盯着我挑了下眉,显然看破了我的敷衍,不过没说什么,扔下信去洗手,回来坐到桌前默默吃饭。我向来不敢在他面前说谎或者掩饰什么,于是没一会儿,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:“我又不是二十几岁,早没什么好奇心了,何况这种一看就是恶作剧的把戏。”


 


可闷油瓶听完却皱起眉,犹豫了半晌才说:“那信上有香味。”


 


香味?我心里咯噔一下,别真是哪个迷妹寄的表白信吧,哑爸爸看起来可不怎么高兴。没等我脑内小火车开出站,哑爸爸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。


 


“是禁婆香。”


 


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三个字,我一时竟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……才怪!我怎么也想不到,时隔这么久,我居然会在福建的小山村里再次听到这个名词。虽然我的鼻子挂了闻不到,但那种奇异的香气仿佛刻在我的骨血里,随着记忆被唤醒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直接渗透神经,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。


 


我惊恐的看着闷油瓶手边的信,声音禁不住发抖:“小哥……你能想到会是谁送来的吗……”


 


他垂着头神情凝重,没肯定也没否认,于是我接着语无伦次的开始分析:“那种味道……难道是……不对不对,她应该早就尸化了,没可能还满世界乱跑。除了她,剩下的人都死了啊……难道是三叔!”


 


我脑子完全乱了,那信里的笔迹刚健有力桀骜不驯,写信的应该是个年轻人,虽然字迹确实让我觉得眼熟,但绝不会是三叔。我习惯性的捏住眉心,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,如果是能找到这里人应该知道我鼻子的事,怎么会用气味作为线索呢?或许……对方的目的是闷油瓶?!


 


我立刻抬头看他,他依然凝眸在信上,不过神色间似乎只是单纯的疑惑,察觉到他并不紧张,我才稍稍安心下来。我试探着问:“你今天去见谁了?”


 


他假装没有听到我的问题,把信装好放在我面前:“我不认识,应该是冲你来的,这上面的味道是熏上去的。”


 


我点头,我曾经见过禁婆骨做成的香,熏香的味道和直接接触的确是不一样的。可就算是禁婆香也很难得,又是谁特地留下这个味道引我前去呢?不管是谁,肯定是跟那件事有关,时至今日我已经有些抵触再去触碰任何谜团,但我不确定闷油瓶是不是还想继续追寻下去。


 


我想问他的意思,却发现他一直看着我,似乎是在等我做决定。我纠结了片刻,最后抓起那封信走到院子里,小满哥应该从我们讨论的时候就听到了,此时就蹲坐在门口等我。它嗅了嗅我的手,甩着尾巴在前面带路。


 


出门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,我们两人一狗穿行在山林中,从天光明朗走到暮霭四合。闷油瓶是不用指望他会主动开口,我则是心事重重连路都没记,当小满哥终于在一棵树旁停下的时候,我已经完全分不清方向了。


 


我四下看看,感觉这树除了粗壮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。闷油瓶捻起一点土仔细观察,然后折了两根比较粗壮的树枝,顺手扔给我一支。我看着他在小满哥的指示下选了一点开始挖,顿感头疼。早知道逃不过挖土的命运,就该把家里那把豁了口的铁铲子带上。


 


抱怨归抱怨,该挖还是得挖。树枝用起来很不趁手,我刨了大约有半小时,手腕都酸疼不已才开了一个脸盆大的浅坑,再看另一边的闷油瓶,千铲定鱼鳞*都用上了。我无比郁闷的揉着磨红的掌心,干脆扔了树枝席地而坐,专注看闷油瓶打盗洞。


 


我很少有机会见识他打盗洞的功夫,忍不住用上建筑学的专业知识,不得不说他这一手着实厉害,鱼鳞纹打的整齐漂亮,完美的承力结构。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。


 


或许在我潜意识里从没有停止对闷油瓶的担忧,如果这次我们得到了新的信息,他也许又会踏上新一轮的旅程,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,以我现在的情况继续跟着他也是添乱。如果胖子在的话,或许还能想办法暂且留下他,可如今我一个人,恐怕只能重蹈十几年前的覆辙了。


 


我长长叹了口气,闷油瓶奇怪地看我。


 


我掩饰地指着快一人高的坑问小满哥:“你带的什么路?”


 


小满哥甩给我一个不屑的白眼,闷油瓶似乎也拿不太准,也回头去看它,它立刻汪汪应了两声,闷油瓶又看我:“它说就是这里。”


 


我还能说什么?


 


一直挖了差不多有两米深,竟然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入口。我们小心的走进去,通道十分逼仄,只能容下一个成年人行走,稍站直一些就会撞到头。我借着手机的光亮打量,看起来像是储藏室之类的地下空间,应该废弃几十年了,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找到这里的。


 


通道很短,没几步就到了头,我越过闷油瓶肩膀往前看,简陋的供桌上空荡荡的,只有一封信。信的内容依然很简短,只有一排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数字,闷油瓶皱着眉研究了一会也没弄明白。这也不能怪他,第一眼我就认出纸上的东西,那是我自己发明的密码,专门用来传递位置,曾经在沙海计划中起过关键性的作用*。


 


地下空气太差,回到地面上我便给闷油瓶讲了它的由来。编码的原理很简单,只是秘钥只有我知道,不明白我想法的人想要解开却是不太可能的。闷油瓶听了几句就明白了,解开明文果然得出一个详细的坐标,看上去离我们应该不远。


 


“还真是坐标……”我环顾四周,明月初升,枝枝丫丫在浅淡的月光下晦暗不明,而我们两手空空,“这他么,怎么定位啊?”


 


闷油瓶忽然神色诡异,竟然缓缓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GPS,还是最新款带无线热点的那种。我震惊的无以复加,问他哪来的。


 


他平淡地答:“下面捡的。”


 


“……”


 


偷藏关键道具是病,得治。


 


我们在GPS上找到了那个坐标,果然就在附近。一头钻进漆黑的林子里时,我开始后悔了,整件事似乎在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,两封莫名其妙的信,诡异的线索,只有极少人见过的密码,价值不菲的指路设备,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。


 


但哑爸爸兴致勃勃地在前面开路,我不敢拂他的兴,只得保持几步远的距离跟在后面。夜色黑透,月色蒙了一层雾气,照的事物都有些朦胧。又前行了大约有二十分钟,前方隐约出现了些许光亮,我赶紧扯住闷油瓶的衣服,他挡在我前面放慢了速度,落步悄无声息,身体压低做出一种警戒的姿态,我这会儿和他挨得极近,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蓄势待发的力量。


 


树林已经到了边缘,拨开最后一层遮挡的杂乱枝干,眼前果然光亮大盛。林外是一片临湖的平坦空地,湖岸上堆放了许多箱子状的东西,整片区域被人为装点了许多串灯和装饰物,粼粼的湖面反射着五彩斑斓的零碎灯光。


 


我们俩呆了片刻,闷油瓶忽然整个人放松下来,信步走出树林顺便把我也拎出去,随机我便看见在面前一字排开的三个始作俑者。


 


穿着蓬蓬裙的小平头不停的用探灯往我脸上晃,兴冲冲冲我喊:“吴老板!生日快乐!惊喜吗?开心吗?”


 


我面无表情说:“开心。”


 


白昊天比我这个当事人开心的多,指着旁边的非主流男青年说:“我就说吴老板宝刀不老,他可是干翻汪家救出张起灵拯救了老九门的男人,这么简单的谜题肯定难不住他!”


 


非主流男青年刘丧不屑的撇嘴,瞅了我一眼:“要不是我偶像在,我看他明天早上也到不了。”


 


虽然白昊天一套无脑吹听的我都忍不住嘴角抽搐,但不影响我想怼他的事实,不过没等我开口,一直沉默着装酷的第三人冷不防哼了一声,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上。我也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了,与其说是来给我庆生,我更相信他是专程来嘲讽我的。


 


黎簇十分不客气的冷笑道:“幼稚。”


 


刘丧顿时黑了脸。白昊天手足无措的看着他俩,最后向我求救:“吴老板,他俩都掐一天了,你快管管吧。”


 


我心说一个视我为情敌一个把我当杀父仇人,咋管,我可管不了。但碍于面子,我只是故作深沉地抱臂旁观。然而这热闹没看成,那一堆箱子中间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,一个人影跑了出来。黎簇表情又难看了几分,不耐烦地冲那人吼:“苏万你干嘛呢,能不能行了?”


 


苏万一脸无辜的表示他只是想试试引线有没有受潮,当即收获了三个白眼,这几个孩子在这件事上竟然出奇的达成了共识。苏万走到我面前,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冲我一笑:“吴老板,我们给你准备的惊喜还喜欢吗?”


 


我努力摆出亲和的笑脸道:“挺有创意。”


 


唯一算是女孩子的白昊天终于察觉了气氛尴尬,转移话题招呼几人去点烟火。周围终于安静下来,我苦笑着看向闷油瓶,他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,也对,以前下斗的时候队伍里也经常会有闹腾的年轻人,他就一直是冷冷的样子一个人坐在远处。


 


现在想想,当时的我真是年少无知,怎么有胆子一次又一次去招惹这个冷面阎王,而且竟然幸存到现在,成了这个人唯二的兄弟。想到这我不由笑出声,闷油瓶投来疑惑的目光,我摇摇头,看向黎簇他们。


 


黎簇和刘丧似乎又有了分歧,一言不合就开始互相人身攻击最终上升到问候父母,我高声掺和了几句,成功让言语攻击升级成为武力斗殴,白昊天满脸失望看着笑得开怀的我,苏万孤独的同满地烟花斗争,终于点着了一箱。


 


巨大的烟花在半空炸开,火药的碎屑簌簌落在每个人身上,远处的少年围着湖岸奔跑打闹,喧闹掩盖在轰鸣声中,入眼都是人间烟火气。


 


闷油瓶靠过来和我挨着肩膀,将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。我拿起来看,是个巴掌大的木牌,看木纹虬结苍劲,少说是千年的古树了,我对木料也有些了解,竟然没看出它是什么做的。


 


我问闷油瓶,他看着那块牌子念了一句庄子:“上古有大椿者,以八千岁为春,以八千岁为秋。”


 


“大椿木?”我惊道,“难道不是传说?”


 


闷油瓶眼神中多了几丝笑意,张家有什么都不稀奇。他接着说,张家本家有个传统,赶上小孩过生日的时候,长辈就会用用大椿木坐一块牌子,在上面刻上他的生辰八字,意为添寿。我不知道对于他们这个家族来说,添寿有什么意义,不过张家的孩子都要历经九死一生,这大概是父母唯一能给孩子的一点庇佑吧。


 


我摩挲着木牌上的刻字,我认得这个笔记和力度,是闷油瓶亲手刻的。他侧头看着我,深黑的瞳孔映着绚烂的烟火,明灭如同坠落的星光。


 


我读出其中的话语。


 


年年岁岁,春秋如故。


 


END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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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千铲定鱼鳞是一种打盗洞的手法,是从别的文里看来的。




*密码是我瞎编的,别当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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